【鲸组】雪人
雪人
#是史向国设。成体诺x子冰
#微量折槛组私货
#不过可能更偏北五全员友情向
#时间背景：卡尔马联盟末期
“我真的没有想到丁马克会向斯维利叶出手。而且还会做出那样可怕的事情。”
“如果你是指斯德哥尔摩的那场惨剧的话，我倒是没有觉得很意外。这确实是丹麦会做出的事。”诺威从墙上取下提灯，又随手从屋檐上掰下一截冰锥，叼在嘴里咯吱咯吱地咬着，“冷吗？”
“还好。”艾斯兰把脑袋埋进厚厚的围巾：“意识体之间没有感情，只有利益。你不用告诉我这些了，我都明白。”
诺威沉默着注视着他，叹了口气，然后把剩下的半截冰锥安在了门口雪人的脑袋上，像是给它带了个滑稽的帽子。
“我走了。要去见上司。”
艾斯兰把雪人摇摇欲坠的脑袋重新加固好，然后随手团了个圆乎乎的雪球，戳在了冰锥顶部。嘟囔着说诺尔都多大了还是喜欢在雪人上加各种奇怪的小装饰，然后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回家喂鸟。
最近，天亮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艾斯兰从鱼桶抓出几条鱼扔给帕芬，然后转头看向窗外仍然漆黑的天空，还有窗外那个傻里傻气的雪人。然后一边捋着帕芬的羽毛一边说着自己不得不承认诺威真的很会堆雪人。
恬噪的海鹦叼着一条鱼，歪着脑袋看他。
“说起来我小时候，诺尔曾经教过我这些的。堆雪人什么的。但后来我们都有很多事情要忙，很少会一起堆雪人了，” 艾斯兰往炉火里填了一把木柴：“不过最近诺尔好像又开始搞这些幼稚的把戏了。”
“真是的......在期待什么啊。”
寒风钻过窗户的缝隙，流进屋子。火光在风中跳动着，伴随着细微的劈里啪啦声映在艾斯兰的眼睛里。
有那么一瞬间，赤红的火焰给那少年的瞳孔染上了一层血色。
“帕芬，”他突然站起身，“走吧，我们也去找上司。”
海鹦吞掉最后一条鱼，跟着艾斯兰离开了温暖的木屋。
北欧的寒风迎面吹来，尚未成熟的冰岛少年裹紧了身上的大衣，钻进了上司的住所，却被那人牵着手重新回到街上，慢慢地走过一片冻结的湖面，然后被推进湖边的双层木屋。
他顺着楼梯爬到二楼的会议厅，看到破旧的圆形木桌和墙上几个简陋的窗户，看到小芬怯怯地跟在斯维利叶身边，后者坐在最里面的位置上，表情一如既往地不怒自威，背对着窗边的丁马克。那丹麦人眼睛暗淡无光，盯着窗外的景象出神，甚至没有注意到刚刚走进屋子的自己。还有端端正正地坐在桌前，略显苍白的手指里捏着十字发卡的诺威。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艾斯兰不敢吭声，低着头走过去坐到挪威人旁边，在桌子下悄悄伸出一只手，扣住了诺威的，又用余光偷偷看他。
他从来没有参加过气氛这么沉重的意识体会议。
啊，虽然听上去很幼稚，但是自己还是有点害怕。
帕芬在他的肩膀上叽叽喳喳地叫嚷着，紧接着就被不耐烦的瑞典的上司带走了。
“阿冰？”
诺威把发卡扣回脑袋，叹了口气，转过身用另一只手拍了拍艾斯兰的肩膀。
别怕。他轻声说。
然后把手慢慢地抽回来，仍然端端正正地坐着。
“呃，艾斯兰你来啦？”丁马克终于转过头，“......呃，其实本来不想带你来的但是上司们坚持要这样做。”
丹麦人叹了口气，揉乱了自己的头发。
双层小屋搭建的有些劣质，墙壁上有很多缝隙。于是经常有寒风尖叫着穿过裂痕钻进房间，在会议室里散布北欧的低温。
真冷啊。艾斯兰想，一边搓着手一边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到丁马克的讲话。
“我想......你们大概，唔，你们很有可能已经发现了。”那家伙说话说的结结巴巴，完全不像他以往的风格， “我，诺威还有斯维利叶的联盟已经瓦解了。”
什么？
艾斯兰抓住了木桌的边缘，冻的僵硬的手指死死地扣着木板。一点木刺扎近了指尖，细小而持久的疼痛点燃了麻木的神经，带来了一点不受控制的冲动。
“像个优秀的大人一样冷静地思考对策”的念头突然灰飞烟灭，嘴巴却擅自脱离了大脑的指挥，迫不及待地想要说出孩子气的发言。
他猛地站起身，语调有些强硬地低声喊着是不是因为斯德哥尔摩的那件事，语无伦次嘟囔着几个幼稚的解决方案，然后被自己的兄长温柔又不失力度地按回座位。
“斯德哥尔摩啊......就像我早晨跟你说的那样，并不出人意料，”诺威平静地说，“而且这也不完全是联盟瓦解的原因。”
瑞桑早就对丹麦有些不满了。
芬兰男孩小声嘀咕着，蜷缩在椅子上，像一只幼小的猫。
“这只是历史的趋势而已。这样的共主联邦本来就不会一直维持的。我们的存在就是证明。”
“是啊，瑞典已经准备独立了呢，”丁马克冲艾斯兰扬扬嘴角，露出一个很勉强的招牌笑容，“当然不会和我们尊崇一个君主啊。说实在的，丹麦和瑞典之间的矛盾很早就存在了”
虽然这话是对瑞典说的，但丹麦的眼睛却一直躲躲闪闪，避开了瑞典投向自己的视线。
“那接下来会怎么办...... ”艾斯兰小声说。
丁马克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他听到寒风钻进屋子的声音，帕芬恬噪的鸣叫，还有身边一米远的地方，那瑞典人的呼吸声。
他看到几年前的自己从地上拢起一大捧雪揉成一团大而蓬松的雪球，颠儿颠儿地跑去送给正在堆雪人的瑞典人，然后猛地把那团雪糊在他的脸上塞进他的领子，然后大笑着一边躲避飞来的雪球一边逃走，绕道一个安静的角落老老实实地团一个圆乎乎的雪球，捡几个木炭当眼睛嘴巴，然后捧在手心嬉皮笑脸地跑过去和那人一起堆好雪人。
“唔.....”于是丁马克睁开眼睛，不由自主地把称呼换成了他们私下里使用的人名：“联盟解散之后贝瓦肯定会独立的。然后诺尔，还有小冰，我看上司的意思是想让你到我这边来。唔，我是说，让挪威成为丹麦的省份，”
“就这样了？”
艾斯兰目送着其他人离开，跑到一楼从瑞典上司那里要回了帕芬，随后转向了诺威。
“嗯。”
诺威双手插兜，站在窗边看着那三个人。
冻结的湖面上，他们走过来时留下的那条细细长长的路径已经被新下的雪掩埋。那三个家伙罕见的没有跑来跑去的打雪仗。只是在湖边那颗歪脖子树下架升起一小堆篝火，然后又沉默地注视着火焰被寒风熄灭。
是一片纯白色的世界。
“不知道阿冰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几乎是每天都会一起出来玩。”诺威突然说。
“记得啊，怎么了......”
当时还会有堆雪人比赛呢。诺威一边说一边慢慢地踢着脚边的积雪，把它们划拉到一起。
然后弯腰，伸手把雪堆团成雪球，猛地站直身子一挥胳膊，精确地把雪球砸在了不远处丁马克的脑袋上。
“喂——”丁马克的声音打破了寂静的雪原。
诺威轻笑一下，戴上帽子，然后拉起了艾斯兰的手。
“快跑。”他在艾斯兰耳边说，声音里有一点不加掩饰的笑意。
“什么啊。你到底想干什么？“
丁马克在后面大叫着追赶，不停地把雪球扔过来。有几个精确地落进了艾斯兰的衣领，可他却没有感到那属于冰雪的寒冷。
而那挪威人却敏捷地躲过了所有雪球。
他跑的很快，呼吸却十分平稳，没有一点喘不上气的迹象。
“没有什么。只是想和大家一起玩而已。”
“......意义不明啊。”
然后艾斯兰看到诺威停下了脚步，微微俯下身子。
那蓝紫色的眼睛褪去了一贯的冰霜，看上去清澈明亮。
“喂，阿冰。”
“想不想......一起堆个雪人？”
